【印象武戈】坐车的童年记忆（乡音乡情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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盱 眙
xū yí
盱眙的山，盱眙的水，盱眙的山水最绝对；
盱眙的腔，盱眙的调，盱眙的腔调呱呱叫！
坐车的童年记忆
作者：王泽清 | 讲述：武戈
父亲在旧铺工作时，经常到县城运建筑材料；绝大多数是马车运，偶然也用汽车。一次用汽车运，夜行；公路上忽然出现一只刺猬，父亲让司机开大灯。大灯一照，刺猬被照得花了眼，停住不动了。于是父亲下车，手到擒来。父亲把刺猬带回家；我还记得，那是一只很小的刺猬，很可爱，养了一两天吧，然而后来被吃掉了。父亲讲行车途中也遇到过獾，那獾是否也遭遇过小刺猬的命运我不知道；对，应该没遭遇过。我虽然没见过獾，但不止一次听父亲与当地乡人讲过，印象中獾体形大，与狗差不多，非用兔枪打而得不到。
马车去县城，六十里路，要走十个小时以上；父亲喜欢傍晚出发，一夜行程，早晨到盱城，偶然带我随车回。一次，行不久天近黑了。马车出旧铺后，于淡淡的夜幕中穿竹林，过村落……。那正是放学的时间，有一两顽童在后面扒住马车，伏身，脚悬空，让马车载着走。父亲年少时家中开店，因而做过短时间的小老板，使马是行家里手。于是父亲从车伕手里接过马鞭一甩：“得儿，驾！”马便奔跑起来。顽童或禁不住颠簸滑下车去跌了个跟头，但爬起来就追；有年龄稍大胆子也大一点的，马车跑得越快他越追，追上甚至欲爬上车来。如此，父亲并不恼，与之逗笑。
一会儿，天黑透了，四周一片寂静，只闻马蹄声与车伕偶然发出的喝马声。那时我年龄小，不久睡着了；后醒来，看到明月当空。月光下，父亲与车伕并坐于马车前部两边；我揉揉眼，看着他们的后背。父亲侃侃而谈，车伕间或作应。后来读一些唐诗，再回忆这一幕，觉得当时父亲颇有贾岛他们夜行的意境。那次我醒来，恰好车过穆店的马湖（盱眙人音此“马”为上声）；或许是车伕问的吧，我听父亲说，这里是当年穆桂英放马的地方。
再往前走，便是滾子涧了。那时滾子涧上没有桥，车必须过涧底才能上对面的路。好在一般情况这个涧湾水浅，赶上发水季节自然“此路不通”；而即使水浅，这也是一处险路。车行至此，因颠簸我必醒来；那一次醒来，隐约看见地面上耸着一块块石头，石头间是哗哗作响的流水。车伕和父亲都在车下，车伕一手拽马辔头一手使鞭，紧张而又小心地以不同口令使马，以尽量避开涧底凹下去的水坑与凸起来的石头；只能是“尽量”避开。父亲也间或以口令吆喝牲口，同时或拉或扯缰绳，密切地配合车伕。一会儿，马车终于过得涧来，父亲与车伕先后上车，车又像刚才一样前行了，于是我又睡去。但时间不长车到县城，于我则是到家，我又见到母亲了。
父亲运建材，有时候其间也潜伏着危机；一次运石灰，半途中雷声隆隆，就要下雨了而最终没下。如果下雨就糟了，石灰是一遇水就沸腾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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